あなたのその寂しさは一生の宝石になった。

【Drarry / 詹莉】Portrait 畫像 (一)

  • 本文的Drarry是HE,請放心食用。

  • 特殊設定:考古學家Draco Malfoy。又名,追男友前先擄獲他爸媽的心

  • 包含過世的詹莉CP,基本上就是原作走向,這點也請安心服用。

  • 莉莉媽媽第一人稱注意。

  • 由於行文上的考量(?),劫盜者/掠奪者的暱稱在此用了台版翻譯,以下是對照:

   月影-月亮臉

   獸足-大腳板

   鹿角-尖頭叉子

   蟲尾-蟲尾巴




Portrait 畫像


(序)


1981年


  我認出了那種松節油與顏料混合的氣味。

  當時視覺還沒有歸來,聽覺也沒有,黑暗、寂靜、空白,唯有氣味包裹著我。我不曉得自己如今在什麼地方,卻還想得起來之前的事。

  啊。沒錯,在此之前,是死啊。

  我死在了那個黑巫師——Voldemort,既然我已經死了,那就大聲想想他的名字吧——的魔杖下,在痛苦和屈辱的哀求之後,他還是殺死了我,或許,我倒下之後他還是繼續往前走了,我真傻,他不會放過他的。

  我在哪裡?如果這一片極致的黑暗便是死蔭之幽谷的模樣,James應該比我更早抵達此處才對,而我的孩子——是的,Harry,他也將在我之後來到這兒。

  終究沒有什麼是特別的,誰都會死,沒有人是那不可一世的英雄。我曾奢望過我的家庭能因為完美的忠實咒而安全,因為狡猾的變更守密人而倖存,然而我們卻遭受了真正的背叛。

  該怎麼辦?只有Sirius,我們忠誠的獸足,只有他知道我們最後選擇了蟲尾……甚至連Dumbledore都被我們這個小計策蒙在鼓裡,所有想殺我們的食死徒都應當衝著Sirius去了,究竟是誰查覺到,並且……策反了Peter?是酷刑咒嗎?還是吐真劑?不,忠實咒不是這樣運作的,難道——我們之中的叛徒並不是James他們暗自猜測的Remus……

  哦,不,可憐的Remus!還有我可憐的Harry!因為我們愚蠢地把信任給了錯的人,我的孩子,我剛出生才不過滿一年的孩子,便從此失去了生命……!


  Lily。


  一道聲音突如其來地點亮了黑暗。

  我眨眨眼,隨後意識到我能再一次地眨眼了。四周明亮起來,像塗佈過的厚紙,或最細密的麻纖維,它們是自由的、浮動的,正伸長又縮短,互相交疊和來回摩擦,它們一絲一絲地編織起來,組成了世界。交叉,染色,它們組成了我空白的身軀。

  我面前站著更高、更壯的空白人體,我熟悉這外輪廓,即使是白色麻線所描摹出來的外型,我仍然一眼認出了他。


  James。


  我輕聲回應,我的丈夫以麻線成形,在飄盪的白色絲緒間遊走,白得像埃及的木乃伊,我想嘲笑他,但哽咽衝出我的喉嚨,悲傷贏了;我想抱緊他,但我們都還未真正成形,死亡贏了。

  我們在麻線的間隙之間對望,靈魂對著靈魂,他也在微笑,我彷彿可以猜到他溫暖的褐色眼睛以什麼模樣藏在那粗框眼鏡下,他的頭髮一如既往地雜亂。他是如此英俊。

  我的愛人,我的丈夫。

  他的遺言很短,不過是一句再直白不過的:逃,Lily,帶著Harry,逃!

  但我明白的,單憑這幾個最粗俗、最平常的語言,便足以描寫了James Potter的一生英雄,便足以描寫愛。


  別哭,Lily。他低語,靈魂像他生前一樣動個不停,準備要掙脫纏繞的麻線。

  「我們將要走下去,在此留下的只該是生前的記憶。」他催促我,掙扎得更努力了,麻線開始從他身上脫落,他即將往黑暗深處前行。

  但我說:「我要留在這兒。」

  Lily!他很震驚,我想他巫師家庭成長的印象又在告訴他:我不了解事情的嚴重性。

  但這一次他錯了。


  我在麻線之後微笑。


  你注意到了嗎?我們的兒子不在這兒,他沒有行經死蔭的幽谷。我說。你認為呢?他也許活了下來,我要在這裡等他,在陽間,在現世等他。James,抱歉,不能陪你繼續走下去了。

  我不掙扎,任憑麻線鎖住我的手,將我染上色彩,我再次聞到了松節油和顏料的味道。我可以清楚感受到自己被拉向某一處,或許是某張巨大的畫布,我的靈魂將與記憶一同鎖在魔法畫像內,永永遠遠,而我將甘之如飴。

  最後我記得的是,James放棄掙扎,麻線將他縫補,顏料向他潑灑,他跟上了我。



(一)



2005年


  我突然被叫醒了。

  眨了眨眼,我沒有辦法意識到時間,我沉睡了好久好久,沒有人和我說話,當我成為畫像後,從未有人喚醒我。

  此時我驚覺到James就在我身邊,不是記憶的影子,或是生前最後的一縷思念,是真正的他,他完整無暇的靈魂正輕輕倚在我身上,像寒冬裡的爐火嗶啵作響,遞來煦煦暖意。

  「哈囉。」我疲憊地向他微笑,這是好久好久的沉睡,久到像是一生。

  「哈囉。」我的丈夫回答,並溫柔撫摸著我的髮絲,它們是熟悉的深紅,James當初追求我時曾寫了一首拙劣的詩,把我的頭髮比喻成鳳凰尾羽的火焰,我因為想起這段回憶而輕笑起來,他可真是一點文學素養都沒有。

  面前的James俯身吻我。

  「是顏料的味道。」

  他抱怨道,我在舌尖嚐到的亦是如此。這比任何事都要清晰地提醒我們失去了什麼。

  「Lily,你知道嗎?你穿著婚紗。」James向後退了一步,展示他身上黑與滾紅的禮袍,我注意到他的頭髮史無前例地整齊,鼻樑上架著的眼鏡還是十八歲那年生日我送他的金邊款式,我若還有心臟和循環系統,現在必定已經臉紅了——他身上的是我們的結婚禮服。

  我轉了個圈,以身處在畫像之中而言,我們的自由度還挺高的。那件白蠶織的禮服在我腿間旋轉盛開,將初雪紡入般的純白,絲線穿梭其中一如金色晚陽,我於是記起了直到婚禮當天早晨,裁縫們才為我的禮服綴上當日初綻的百合花瓣,而那些花瓣此時正隨著我踏步的動作紛落而下。

  這是Euphemia Potter,也就是James的母親特地為我訂做的禮服,來自夫家的第一件結婚禮物。他們該是多麼重視我的丈夫,他們的兒子呢。我也還能想起,婚禮結束時她拖著老邁的身軀走來,慎重地將James的雙手放進我手中的畫面。

  啊,還如此眩目,卻已是過往。

  「這是——這是那幅畫嗎?」我低聲說,「你父母婚禮時讓畫家現場作畫的那幅?」

  「是啊,」James靠近我,把頭輕輕靠在我肩上,濃厚的油畫味兒,「我們也只留下了這麼一幅畫,我猜我們被掛在Potter莊園裡,但我父母過世後就沒人住這裡了。」

  「我們為什麼沉睡這麼久?」我攬過他寬厚的肩輕輕搖晃,「我感覺好像睡過了一輩子。」

  「因為沒有人喚醒我們,沒有人知道我們在這裡。一幅新啟用的逝世巫師畫像必須經在世生者呼喚,才會再次擁有自己的意識。」

  此時我終於願意去望向不遠處那方形的黑暗,模樣看起來就像百貨公司的玻璃窗——我是麻瓜出身,請讓我用麻瓜的比喻吧——但看出去卻什麼也沒有,幾乎和我們所在的空間等寬的玻璃窗外只有一片污濁的黑暗,彷彿我們的畫框正被塞在地底。

  對外的道路是封死的。我和James轉過身來,試圖辨認我們的「背景」。

  那是畫家繪製的Potter莊園遠景。為了讓James年事已高的父母參加婚禮,我們特地選擇在莊園的花園裡舉行儀式,因為外頭戰爭的危險,那一日來得人並不算多,被畫進來的更是一個人都沒有。在我們兩人與向外的玻璃窗之間被畫了一組白色雕花的花園桌椅,桌上還簡單地塗畫了兩個高腳杯;背後是綿延的花圃與幾株高聳的大樹,賓客送來的花束被用魔法飄浮在一旁;再更遠處是安靜佇立、歷史悠久,有如小型城堡般的Potter莊園,當然,遠景只能得到畫家的寥寥幾筆剪影。

  James還在津津有味地眺望他的老家,我卻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真不敢相信方才我竟然被周遭的環境迷惑而一時分了心!我趕緊拉了拉丈夫的手:「既然你說畫像需要喚醒,那麼我們現在為什麼醒來?」

  「我猜,」James望向那片玻璃窗,「我們可能要被找到了,我醒來之前有聽見有人的聲音,不久後你也跟著醒來,我就沒繼續注意了。」

  「會不會已經過去了一百年?」我擔心地問。

  「不曉——」

  他還沒說完話,我們眼前就刺入了一大片光芒,畫框外的黑暗破碎了,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柄小小的平鏟,正一下一下地挖開附在我們玻璃窗上的泥土,這下坐實了我的猜測,我們真的被塞在地底。

  「小心點!」James大吼,鏟子的尖端差一點就直直戳向了我們的畫框。

  鏟子迅速收回,接著兩個人影迅速接近我們,他們似乎是彎下腰來要把我們搬出土塊中,坦白說,這感覺真怪異。

  「這兒真的有畫像!」一個人感嘆道,是位嬌小的女性,有著短而俐落的黑髮。

  「當然,我跟你說過這裡多半是某個莊園的廢墟。」另一個扶住畫框的男子說,這人手裡抓著鏟子,想必就是他把我們挖出來的。

  「哈囉。」James向他們打招呼,露出他最有魅力的微笑,「能重見光明真好,不是嗎?」

  男子轉過頭來,煙色的眼睛瞪大了。我注意到他有一頭令人印象深刻的金色頭髮,在午後陽光下閃爍近乎銀白的流影。

  「Potter?」男子詢問的聲音嘶啞。

  「Potter!」一旁的女子也驚叫了一聲。

  James和我困惑地微笑了,「沒錯,你們怎麼知道我們是Potter夫婦?」


-


  「你再說一次,現在是幾年?」James的鼻子快要貼到玻璃窗上了,我偷偷拍打他的手臂想讓他冷靜下來,千萬別嚇到外頭的年輕人——現在我們眼前只剩下那個男人,黑髮女人似乎有其他安排便先行離去了,獨留下金髮巫師把我們縮小後帶回家,不久後我們在他的客廳重新被放大。

  我必須說,被縮小的滋味真是非常不好受。活像幻影移行遲遲擠不出那條管子似的。

  「2005年。」金髮男子篤定地點頭。我記得我們活著的最後一年是1981年,這麼算來已經過去24年了。

  「你叫什麼名字?」在James再次插話前,我趕緊詢問。

  「Draco Malfoy。」男人的神情閃過一陣不安,但立即收斂起來,「我猜測你們是James和Lily Potter夫婦,是嗎?」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誰?」我繼續追問,而James坐到花園小椅上,嘴裡喃喃叨念著Malfoy?多麼熟悉的姓氏,諸如此類的自言自語。

  「我認識你們兒子。」Draco Malfoy簡短的說。

  「我想起你是誰啦!」James在同一時間大吼,「Lucius Malfoy!那個比我們大幾歲的食死徒!你是他的——」

  「JAMES!」我用力踩他的腳,「他說他認識我們兒子!我就跟你說他還活著!」

  James倒吸了口氣。

  「可——可是怎麼,你擋住Voldemort了嗎?他沒能殺死我們的Harry嗎?」他驚訝地問我,我用力搖搖頭,我唯一記得的只是我尊嚴盡失,不管不顧地拉住那個邪惡黑巫師的衣袍阻止他走向Harry,懇求他放過我的孩子,讓我代替他死,除此之外,除此之外……

  我們一起望向畫框外的年輕男子。他看起來至多不會超過25歲。

  「願意告訴我們發生什麼事嗎?」我問,幾乎掩藏不住聲調中的慌張,「尤其是關於Harry Potter的,他……他怎麼樣?還活著嗎?還好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Draco Malfoy看起來蒼白了點兒。要知道這孩子顏色本來就已經夠淡了。我的心沉了下來。

  「呃,」他語氣生硬,「恕我冒昧,我先說最簡單的部分,我相信您們會需要花一點時間接受這些。」

  我和James熱切地點點頭,只要能讓我們知道Harry在我們死去之後的狀況,任何一點資訊我們都會感激涕零。

  「兩位遇害的那一天,黑魔王同樣對Harry Potter發射了索命咒,但是出於無人知曉的原因,那道咒語沒有打中那個嬰兒,卻回火擊中了黑魔王自己,咒語只在他額頭上留下了一道閃電形狀的疤。」Draco開始乾巴巴地敘述,像在唸從歷史書背下來的台詞,「那一天後巫師們便把Harry Potter稱作『活下來的男孩』,他從那時開始就很有名,而我們這一代孩子都是聽著他的英雄故事長大的。」

  James緊緊捉住我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感覺到自己快要無法呼吸。

  「那——那Voldemort呢?他就那樣消失了?」James啞聲問道。

  Draco Malfoy臉上掠過一抹輕蔑的笑,灰影似的眼眸近乎冷酷,「不,當時他沒有死,剩下一口氣,但還活著。」

  「那他現在也還活著?」我問。

  「不,他死了。」Draco冷笑,「您們的兒子在他十七歲那年正式擊潰了他,戰爭結束,世界回歸光明,而他被冊封為整個英國巫師界的『救世主』,恭賀兩位,有個名符其實的英雄兒子。」

  James多半不會注意到,但我察覺這位年輕巫師恐怕並不像他話語中那樣對Harry的勝利感到高興——但是無論如何,哦,我們的兒子!他殺死了Voldemort!這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天曉得他究竟吃了多少苦頭!

  「誰養大他的?」我乾乾地問,「你、你能通知他來見我們嗎?他還活著,對吧?」

  Draco安靜了。我皺眉回想起他從未正面回答Harry是不是還活著,喔,不,千萬別——

  「你該不會要告訴我們,他跟Voldemort同歸於盡了吧?」James的表情十分冷厲。

  年輕的巫師搖了搖頭。

  「沒有,他在最終戰役的一年後,失蹤了。」


TBC



我知道我不把這篇發出來是不會認真寫下去的....XD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不小心挖出人家畫像的Draco,要努力找到各種Harry的消息來滿足他爸媽求知慾的故事(亂講)

不會很長,七篇之內完結吧。

评论(36)
热度(129)

© 筆者R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