あなたのその寂しさは一生の宝石になった。

【Drarry】RUN and RUN and RUNNING OUT(08)

#當我意識到我甚至還寫不到大綱的前五分之一內容時,我感到深深的絕望




8.

"儘用你的筆尖剜你的記憶

像圓潤透明的露水裹著倒影,一刺便碎

趁這個時候寫下的墨水是鮮血

藏在一刻後的你永遠找不到的所在"


  Draco夢見了阿茲卡班,準確來說是他緩刑離開的那一天。

  「幸運的小怪物,」獄卒對他說,扯他鐵鍊的動作極其粗暴,讓他從牢房走出來的腳步踉蹌了一下:「你那雜種父親用了可恥的手段為你說情,而不知怎麼地Hogwarts的校長也願意為你做擔保,Malfoys,永遠有手段,永遠的牆頭草,真令人噁心。」

  「什、什麼?」他厭惡地聽見自己結結巴巴的聲音;在單人牢房長期的獨處中,他部份的語表能力暫時性地損壞了。真是Malfoy的恥辱,父親不會為此高興的。

  獄卒不回答他,只是扯著他的鎖鏈一路屈辱地將他帶到一個房間,他看見Juge Steelhart——新任魔法部長;改革後的監獄裡偶爾會給一兩份報紙,但大多是魔法部希望囚犯知道的訊息——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兒,獄卒扯著強迫Draco跪在他腳邊,這讓他噁心得差點吐出來,他想起黑魔王的袍角。

  「你,Draco Malfoy,暫時獲得一年的緩刑,因為Hogwarts校長聲明今年會是最後一次開放讓因戰爭錯過N.E.W.Ts的學生回去完成學業,特例的九年級,她親自為你求情希望暫緩你的服刑。我們足夠尊重教育和人權,也無意阻擋你——如果還有可能——回復自由後的前途,所以你會在得到N.E.W.Ts成績後舉行你未完成的最終審判,也就是明年八月。」

  部長高傲地說,枯老的手指撫弄著他的魔杖,暗示著威脅,「而你的父親和我們進行了一次重要的交易,他付出了相當的代價來確保你在Hogwarts期間能獲得一些行為上的自由空間,還向我們要求了他親自送你上火車的機會,我們——是很通情達理的,不會拒絕一位可憐的罪犯父親在他的終身刑期中擁有這最後一次見見獨生子的機會。」

  父親一定付出了很可怕的代價。Draco想,憤怒開始在他喉嚨內側灼燒,但什麼也沒說,日後的他明白他將永遠不會知道父親究竟做了什麼交易。

  「那麼,是最後一件事,我要給你施一個合法的小咒語——」魔法部長靠近他,逼近他,舉起歪扭的魔杖——Draco尖叫著醒來,可怖的月色撞進他的眼底,他顫抖著摔下床鋪。

  他痛苦地和纏在身上的毛毯糾纏了一會才成功站起來,後背都讓冷汗浸濕了。他大口喘氣著捏住襯衫(天曉得為什麼他昨晚沒換衣服就睡覺!)努力把扣子解開,蹣跚地撞出房間打算給自己一個早晨的泡澡。

  Draco在Potter的房門外停留了一小會,然後繼續往浴室走去。

  不久後他把自己泡進熱水和泡沫裡,水漫過他緊閉的眼皮,溫柔地鬆開了他緊鎖著的眉頭。

  「我對外界一無所知。」他對著浴室牆壁喃喃。他被困在城堡範圍之內,除了昨天在Potter帶領下前往Hogsmeade以外不曾接觸過現下的巫師社會。他甚至不被允許訂閱報紙和雜誌……或許他能向Potter借一點,如果他們已經停戰了的話,或許Potter能再多告訴他一點。

  昨天的事把他猛然打醒,他忽然發現自己浪費了數個月的時間,忙著回到學校,當個好學生按時上下課、用作業和考試把閒暇時間塞滿,因為Potter必須監視他而抱怨,熬夢境魔藥來抵禦每次上癮……但除此之外呢?他竟然完全對現況沒有一絲概念——這不像他。

  還有許多在逃食死徒並追殺著剩下的(唯一的)Malfoy……魔法部把原本領導戰爭時候的部長拉下台(他之前從未深思這一點)……他的父母死了可是他沒有真的傷心崩潰!Potter答應解釋但還沒解釋的過度昏睡……他之前為什麼會忽視掉這麼多?

  等等——他父母被食死徒殺害。Draco倒抽一口氣。

  父親死在國王十字車站,在送他回學校的那天。

  母親死於莊園,同一天,死前有遭受綑綁的跡象。

  ——他以為這是他所知道的,但這不對。

  這是所有人告訴他的事實,這不是他自己的記憶

  他沒有——悲劇發生的那一天他到底是怎麼回學校的?


  Draco迅速擦乾身體套上一件袍子,走回書桌前翻開自己的筆記本,找了一頁空白頁蘸了墨水把所有奇怪的疑點寫了下來。

  他為什麼回學校後如此無動於衷?他的父母剛被殺害,他沒有崩潰而是迅速走上正軌,他知道父母死了,知道寄給母親的信將永遠送不到她手上,他為什麼還冷靜地上下課和寫作業——

  他為什麼一次也沒有為她哭泣,除了偶爾會想起要給她寫信?

  他為什麼甚至不記得父親死亡那天的任何事情?

  他為什麼甘於服從學校狹窄的生活範圍,對外頭發生的事一概不好奇?

  他為什麼甚至對於被分配到和Potter的兩人宿舍毫無感覺,直到Potter的監視任務侵犯了他的隱私,才開始意識到這個前死敵正真實地存在於他的生活中?而不是輕鬆地憑著過去的語言和條件反射就假裝自己和Potter正常相處?

  他為什麼心底總是渴望徹底的什麼也不做,像個閒置的廢物?

  他為什麼甘願於僅僅是安撫每一次的藥癮發作而不是去搜尋任何解決方案?

  他覺得自己出獄後一直在扮演原本的Draco Malfoy,如果真是如此——

  那個過去的Draco Malfoy去了哪裡?

  過去的Draco Malfoy去了哪裡?

  他去了哪裡?


-


  Harry Potter再次陷入了深度昏迷!

  Draco憤怒地捶向他的床邊,眼眶泛紅地俯視著睡著的男人,凌亂的黑髮流淌在白色床單上的強烈對比惹得他雙目刺痛。

  「我恨你,Potter,」他嘶聲說,「真正需要你告訴我怎麼回事的時候,為什麼你偏偏不在?在你已經說了……那些話以後,我還在等著跟你談談啊……!」

  他想過了,他父母走了,他朋友不在這兒(他從監獄出來後就不知道怎麼聯繫他們),他的學院院長Slughorn一點也不理會他,而Snape教授死在戰爭中,沒有人能夠和他談,只有Potter,他只有Potter了。

  「快醒來,白癡!」他聲嘶力竭地怒吼,「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你!你的病呢?到底怎麼一回事?你什麼都還沒讓我知道,我跟你住在一起但我對你的狀況完全一無所知!你——只有你能幫我搞清楚到底什麼地方錯了,拜託你了,快點醒來,疤頭……你總是願意拯救所有人,願意當每個人的英雄,拜託你就這樣哪怕一次,幫幫我……」

  最後的話語近乎懇求,他把臉埋進手中,無法克制自己的顫抖。

  「我不知道我是誰,」他對著昏迷的人說,「我表現得不像我自己,我以為是阿茲卡班的錯,也有可能是魔藥的錯,但是我似乎少掉了很多正常的情感反應,還有一段非常重要的記憶消失了,但我直到剛剛才明白過來,或者是說昨天的食死徒襲擊讓我突然明白過來……」

  天啊,我是在Potter床邊對他碎碎念嗎?Draco閉上了嘴。

  他站了起來,來回踱步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些事都是已發生的,他現在才注意到並為此慌亂也沒有用。他得寫一封信給Granger和Weasley知會他們Potter又發作了,然後去廚房拿點早餐(他和Potter似乎同樣不喜歡以九年級的身分去大廳,他們在廚房撞見彼此很多次),也許之後回來幫Potter打一劑營養針。

  沒錯,就是這樣,做點別的事讓自己能好好梳理思緒。他準備離開Potter的房間時,眼角瞥到了Potter書桌,時間還早,送報紙的貓頭鷹還沒過來,但也許Potter平時會去大廳收他的報紙也未可知。

  但這兒一定還有昨天或更早之前的預言家日報,借一下應該沒關係吧?Potter不會介意的,那只是報紙。

  他慢慢移動到書桌旁邊,然後他看到Potter書桌上擱著一本破爛的精裝書,上頭有一封便箋。


  "給怪物:


  便箋上頭有幾行文字,Draco難以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偷偷瞄了一眼。誰會寄一封稱呼Potter為怪物的信給他?

  他瞄了一眼床上的Potter,稍微調整角度讓後背對著床的方向,拿起便箋偷偷閱讀。


  "我昨天才知道Arabella Figg(*費太太)也是你們那種人!

  我真不敢相信Petunia和我竟然曾經和她交好,還把你給她和她那些邪門的貓咪照顧?真是一場精心編撰的陰謀詭計啊!你們這些噁心的、不正派的傢伙到底有多少人滲透進我們的生活?這都是你的錯!把你們那兒來的怪物擠進我們這種好好生活的人之中,小子!

  好好讀一讀聖經來明白你們是怎樣的怪物,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給你的聖誕禮物啦,以後我們與你永遠斷絕關係。你們這種耍把戲的早應該找一天消失在世界上,去年聽說你離死不遠,這是你唯一幹過不錯的事了。


                   你的姨丈(和姨媽)


  Draco咒罵一聲。

  該死的麻瓜!他難以置信地盯著那張便箋上狂怒的字跡,這是養大Potter的麻瓜寫的?他們希望Potter去死?還稱呼巫師為噁心不正派和耍把戲的?他們到底知不知道他們的姪子是怎樣拯救了他們這堆一點都不值得被拯救的愚蠢麻瓜?

  他難以置信地來回閱讀好幾遍,Potter從來不曾……透露過他的親戚如此厭惡他,Draco從一年級認識他——不,更早以前,當他還像其他孩子一樣聽Harry Potter的英雄故事並知道他是真人時,就一直認定他即使在麻瓜界也應當過得像個王子,至少要比他Draco Malfoy過的生活還更好,小時候他甚至描繪過和Harry Potter一起傲慢跋扈地用金加隆統治整個Hogwarts的未來,而不是這樣!他應該要在充滿愛與崇拜的世界長大!每一個人都知道他是他們的小英雄!而不是叫他怪物!

  這算什麼!

  渴望和整個英國的救世主斷絕關係?這都是什麼親戚?我們那種人?身為巫師應該要感到自豪!這麻瓜簡直愚蠢又自大!

  突然間理解了昨天早上Potter為什麼突然會想喝一杯,他把便箋放下,憤怒地噴氣。

  「傻瓜Potter!」他轉過去對著床毫不理智地怒吼道,「以後離那些蠢蛋遠遠的,幹嘛一直忍受那些?如果你想不開要討罵挨的話,找我就夠了!」

  Draco想把那本麻瓜宗教玩意兒拿起來想摔到地上踩兩下,但看到封面時他停住了——這本書令他不舒服,厭惡的感覺就像蜘蛛爬上他的內臟,令他頭腦嗡嗡作響。

  他想起一個畫面:關於一把匕首刺進一本書裡。可是那是什麼?


-


  「Malfoy。」

  「Weasley。」

  他和Ronald Wealsey以一種看到害蟲的眼神互相打了招呼,Draco讓那個高挑的紅毛猩猩進來——他可以跟Potter停戰甚至關心Potter,但Weasley?一輩子都沒門。

  「Harry最近已經進步很多了,他很久沒有這麼頻繁的發作。」那個紅毛猩猩揉了揉長滿雀斑的長鼻子,擔心的表情取代了給Draco的瞪視,他帶來毛巾幫躺在床上的黑髮男人擦去冷汗。

  「他答應告訴我他的病是怎麼回事。」Draco平靜地說,Weasley噴了噴鼻息。

  「那也別從我這裡挖,雪貂,你得等Harry醒來自己去問他。」他語氣裡充滿厭煩;Draco攤了攤手,忍住一句諷刺,這時候惹對方炸毛沒有任何好處。

  和Weasley長手長腳的粗獷外表不同的是,他對待Potter的方式很細膩,幾乎是小心翼翼地把被單從那男人身上剝下,替他輕柔地翻過身子,再擦去背上的汗水;Draco屏住呼吸意識到Potter棉被下並沒有穿任何衣服。

  「你就這樣讓我看光他?」他大叫。

  Weasley不解地瞪了過來,「你有病,這有什麼問題?你是小女生嗎?」

  Draco沈默了,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他討厭看男人的軀體,一向如此,所有Slytherin男孩都知道不要隨意碰觸Draco,也絕對不能在他洗浴時打擾他(在他可以使用級長浴室之前)——但當然Weasley和Potter不會知道啦,估計知道也不在乎。

  「我跟他同宿舍六年,還有啥沒看過。」Weasley碎碎念,「我看過Harry裸體的次數比看我哥哥們的還多,誰像你這麼大驚小怪。」

   Draco咬牙切齒:「我可不知道,我討厭看男人裸體,你這是在折磨我。」

  「誰管你!你儘管可以出去!」Weasley怒了,他丟下手裡的毛巾,氣勢洶洶地站起來俯視Draco:「幫不上忙就快滾啊!娘娘腔的小雪貂,沒人需要你在這裡扭扭捏捏地害羞!」

  Draco拔出了魔杖,Weasley臉色漲得通紅。

  「出去!」他咆哮,「這是Harry的房間!你沒資格死賴在這裡!」

  「我可以照顧他!」Draco嘶聲道。

  「哦是嗎?你們可是死對頭,有什麼理由不是我這個最好的朋友而是輪到你來對他動手動腳?你甚至還不敢看他裸體!」

  Draco怒極反笑,他轉過身子,慢吞吞地踱到門邊,拖著長調說:「很可惜你跟Granger根本就不在他身邊,他遇到什麼意外能立刻做出反應的——可只有我了。」

  「哦得了吧快滾,我們也不過暫時沒住在一起你就把自己當回事了?」Weasley大笑,Draco怒氣沖沖地甩上了門,卻聽到Weasley低聲說了一句。

  「抱歉Harry,我本來不想吵的,但你也聽到是他在挑事——嘔,那隻雪貂實在讓人受不了,幫不上忙就算了還在那裡說三道四……」

  該死!Draco驚恐地想起來,Potter說他昏迷時還是可以聽到一切!


TBC


哈哈哈哈哈跩你看看你都在哈利床邊說了些啥有的沒的,這下尷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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